写在2025年除夕

2024/01/27 Life

写在2025年除夕

今天是农历 2024 年的最后一天,突然想起我这个能随便写点东西的地方,就来随便聊聊


2024不是一个好年,起码于我而言

说实话,我觉得一年里有喜有忧,就算是个好年了。毕竟人活在这世上,苦难本来就比快乐多。可就算按这个不高的标准来看,2024 年也算不上好。

二月的时候,老婆被确诊为焦虑症引发的躯体化障碍。症状就是心情总是很低落,惊恐发作的时候心慌头晕,站都站不稳。我和老婆仔细想了想,我们平时日子过得挺幸福的,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呢?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些可能让老婆得上这种神经疾病的原因,像她小时候是留守儿童,身体一直不太好,心里老担心,工作之后压力又特别大,一直很紧张,等等。之后我们四处看病,在上海精神卫生中心的治疗下,老婆的状态慢慢好起来了。

三月,我在微软工作快五年了,从 L62(二级软件工程师)升到了 L63(高级软件工程师)。好多人说微软从 62 升到 63 很难,有的人十年都跨不过这个坎,还有人到了 63 就到头了。所以从表面上看,升职是个好消息。我的经理也说我运气好,每个关键时间点都把握得准,负责的项目都按时交出了让人满意的成果,这次升职是我努力和运气共同作用的结果。但只有我自己认为,62其实是个值得多待一阵子的职级。在微软做 62 级别的工程师,作为IC,工作最纯粹,不用操心太多复杂的事,一门心思搞技术、做项目就行,职场环境也相对单纯、简单,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。可一到 63 级,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。得带新人,还得负责一些和项目、技术没关系的事,像是参加所谓的 D&I活动(顺便说一句,微软负责 D&I 的部门今年被裁了,形势好的时候它在那喊口号,公司一有困难,它就先被抛弃了),组织组内技术分享,动员大家参加黑客马拉松之类的团队形象工程,这些都是作为高级工程师工作之外必须参与的。对我来说,这就像是走出了自己的舒适区。我老婆还打趣说,你这 “高贵” 的高级工程师,钱没多多少,事儿倒是多了不少。

四月,我们整个大组经历了re-org。过去五年,我一直在 Exchange(就是大家常用的 Outlook 邮件系统的Datacenter)的安全相关领域工作。但今年四月,包括上海办公室的同事在内,所有安全相关的组都被重组了。原因嘛,大家心里都明白。这次重组,相当于一个 60 人的团队集体跳槽,我们去了 IC3(也就是 Teams 的后端服务)。不管是业务内容,还是用的技术栈,全都不一样了。作为高级工程师,肯定得承担更多、做得更多、考虑得更多。在我看来,这次重组不算坏事。第一,安全业务撤离虽然有点意外,但也在情理之中,比起直接被裁掉,能重组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。第二,新部门用的技术栈比 Exchange 时髦多了,对个人发展有好处。虽说现在做的工作内容和负责的业务,没有在 Exchange 时那么关键,但总体还是利大于弊的。

五月到八月,主要就是忙着装修。去年 12 月,我那个本来以为要烂尾的楼盘交房了。从结果看,延期了三个月,表面上装修标准没降低,赔偿款抵了车位钱,我好像没什么损失。但实际上,从 2022 年房子有烂尾迹象开始,我们维权了三次以上,我还因为在市政府门口参加集会,被请去警察局 “喝了茶”。这前前后后,可把我和我老婆折腾得够呛,心里受了很大创伤,对社会、对政府都一度没了信心。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绝对不会再买期房了。

九月,这一年最糟糕的事来了,我开始脑鸣,一天 24 小时不间断,声音还特别高。刚开始我没当回事,甚至分不清是耳鸣还是脑鸣,所以过了四天才去医院耳鼻喉科看病。医生诊断是突发性耳聋,因为很多突然耳鸣 24 小时的患者,接下来几天听力会明显下降,而最佳治疗时间只有最初的三天,我已经错过了。所以,不管我到底是不是突发性耳聋,医生先给我用上药了,连续挂了八天激素。在接下来几天的听力检测里,我的听力没发现任何损伤。这时候我就怀疑,我是不是脑鸣,而不是耳鸣?耳科医生这时候也不太积极治疗了,她觉得耳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,她们好像不在乎能不能把我脑袋里的声音消除,只关心听力检测的结果。没办法,我又去了神经内科。神经内科看脑鸣问题好像专业点,从神经、血管方面分析,做了好多血管超声、脑 CT、MRI 检查来排查。可最后得出的结论让我哭笑不得:我可能是焦虑症。我老婆的劳拉西泮才刚停药不久,我这就要吃上了?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答案,就想着既然身体没什么器质性病变,要不就试着和这个恼人的高频脑鸣共处吧。于是,我开始不去在意它,慢慢地,除了晚上睡觉前,我对它的感觉越来越弱,也没那么影响生活了,一直到十二月份都是这样。

十二月,我和 ChatGPT 聊了很久,聊我的脑鸣。我把自己的症状,还有耳鼻喉科、神经内科医生的诊断都告诉了它,然后在它给出的各种可能病因里一项项排查,最后锁定了一个叫颅内高压的病症。就像柯南说的,排除了所有不可能,剩下的就是真相。不过颅内高压一般会压迫视乳神经,导致视力下降,我倒没感觉到。GPT 说,大部分颅内高压患者通过减重,能有效改善症状。减肥?那我试试呗,反正也没坏处。于是,我开始每天跳一小时操,再用一小时椭圆机,还控制饮食热量。两个月后的今天,除夕,我瘦了 15 斤,离目标还得再减 8 斤。现在身体素质和精神状态好像好了不少,可脑鸣的症状,还是老样子……


写在三十而立

最近DeepSeek的话题热度很高,它以极低的成本达到了Open AI O1模型级别的表现,其中一位核心成员也被雷总以千万年薪挖走,而这位成员也是大我一届的直系师姐。看着同龄人们取得如此优异的成就,我不免自惭形秽。曾经初出茅庐的我已经是一个在职场闯荡了五六年的老油条,title也挂上了Senior的前缀,进入了很多计算机系同学梦寐以求的历史性的公司,我也一度觉得一切安好。但是,随着地缘政治的敏感,外企裁撤似乎是迟早的事情,就连黄老板的显卡,都要来一份zg特供版,锁掉AI的算力。随着国内公司的崛起,这次新的AI大模型浪潮更是似乎在诉说一件事情:不用抱AI大模型,不像国内新兴企业一样大干特干,似乎是一件逆时代潮流的事情。老婆说,你要接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。可是,我在思考的是,都说三十而立,那我立足于世的根本是什么呢?2025的我即将迎来自己的30虚岁,我却充满了焦虑,迷茫。

Who knows?

Search

    Table of Contents